时凛正在冲奶粉,调试水温。
闻言沉默两秒:“听谁说的。”
裴宿炸毛:“还需要听说吗,我又不是傻子,眼睛又没瞎,我看不出来吗?”
看时幼宜那个交代后事的样子就猜出来了。
她就差立个遗嘱了。
爹妈都回来了,又是陪她住,又是给她买猫,又是想带她去游乐园玩。
就差明晃晃的告诉时幼宜:你快死了,我们大发慈悲地陪你最后一段时日。
至于时幼宜……
就差明晃晃的告诉他:我想在死前把你给睡了。
裴宿没戳穿她,不代表他看不出来。
那头时凛的声音不缓不慢,一如既往的平静:“医学科研没有日期,更不会有精确的死期,别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。”
“你少含含糊糊了,你上次在病房外给时幼宜爸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。”
要是真像他说的这样,一切的氛围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。
裴宿质问他:“那她爸妈为啥反常的回来陪她?”
时凛:“他们信玄学。”
裴宿:“?”
“她爷爷以前给她算过一卦,卦象说时幼宜活不到25岁,于是她全家都默认了这个日期。”
时凛顿了下,难得的安慰他:“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,你该谈谈。”
他补充:“你身上运气不错,被你守护久了的人最后结局都不错,说不定你也能旺她。”
裴宿只觉得无语。
怀疑自己还活在大清。
什么封建迷信?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了!
“我问你怎么治她,你跟我谈玄学,你还是医生吗,你这两年做生意怎么和那些亏心大老板一样神神叨叨了。”
“治她是医生的事,你没那个能力,瞎操什么心?”
时凛懒得跟他废话,“啪”地挂了电话。
把裴宿气个半死。
水温刚刚好,他要冲奶粉了。
温水倒入奶瓶中,平勺量取奶粉,慢慢倒进水中,盖上盖子,轻轻摇匀,滴了两滴在手腕内侧试温。
然后进卧室,喂女儿。
宝宝现在还小,奶粉和母乳都会喂。